非食用鱼子

【杜川】去你大爷的 上

和老婆@二西西 的联文
前文轻点我老婆可见
未仔细考据
涉及历史部分基本全靠记忆
如有错误请指正
ooc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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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人是一碗面拿不下的，如果有，就一枪崩了他。
by 范老板

1942年的山东，大部分地区依然笼罩在日本侵略者的阴影之下。死了不少人，有平头老百姓，也有当兵的。有的死在小鬼子的枪炮刺刀下，更多的是饿死或病死的，还活着的人总觉得人生实难，自己捱得过初一却未必捱得过十五。不过就算这样日子也总要过，老百姓不识几个大字更不懂家国天下，只是在拼尽全力不让自家饭碗被砸。

有个胖子曾经坐在上海滩的意大利皮质沙发上说过，砸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

镇上稍微见过点市面的人总喜欢往面馆钻，谁让面馆老板范川不仅面条做得好还见过大世面怼过小鬼子。最重要的，生了一副好皮囊。

有人偷偷管他叫面条西施，但是这称号没传开。为什么？还能为什么？神枪手范老板一个子儿就崩掉了那小子的瓜皮帽子，子弹擦着脑壳过去的，吓得人回家裤子都不能要了。

镇上人都说张大帅被人杀了以后除了遗臭万年的大事件和几首什么“趵突泉泉趵突三个管子一般粗咕嘟咕嘟又咕嘟”这种风格的传世佳作也就剩下这么个面相俊朗百发百中的贴身护卫了。

去年年头上微山湖还是日本人的天下，镇上有血性的男女老少跟着马原背后戳小鬼子，不正规是不正规，不过也搅得鬼子不得安宁。

后来出了点儿事儿，马原家的闺女原指望唯一打过仗的范老板鼎力相助的时候，他怂了。不过后来大家都说了，范老板那是真人不露相，大隐隐于市的铁血真汉子一般都得端着。

拼了身家性命炸了鬼子的大桥，后被八路救回来的哥儿几个全都跟着八路走了，独独范老板没走。他当过军阀的贴身护卫，国府都不要他，范川实在是没什么信心信仰那个什么主意的八路军会要他。赶上国共合作，八路军也算是正规编制，领头的小连长也怕自己做不了主，就带着其他人跟着大部队开拔了，留下范川在当地开展游击和武工队工作。

大部队一走就是一年多，眼见着1942年也过了一多半。这些日子里微山湖还是静悄悄的，小鬼子不是没回来过，不过人家范老板到底是当过正规军的人，领着武工队游击队次次都把小鬼子打个底儿掉。村里人也隐隐感觉出来，这一年年的，来村里的鬼子年纪越来越小，真的是小鬼子了。大家心里嘀咕，估计皇军也不行了，明面上却是没人敢说。鬼子来了几次被游击队打跑几次，渐渐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夏天的微山湖也算是酷暑难耐的鲁西南地区一块避暑圣地，湖畔旁，芦苇边。范川想着找个歪脖子树挂个秋千荡一荡，又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在哪儿荡秋千，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不怪他大白天的在这里胡思乱想，天儿太热了，大家都闭门不出，面馆也就晚上有点生意，大热的天谁还吃面白白出一身汗。

这天日头正胜，就算待在湖边也只能感受到自地面而起蒸腾而上的热气。范川骑着马溜达了两圈被太阳烤的呼吸都要困难了，觉得自己还是乖乖回店里准备准备傍晚开张，再这么在太阳地里晒下去，非晒成山竹精不可，怎么说也是一张俊脸。你问山竹是什么？范老板见多识广当然知道那是南方的水果，自己当年也是领着大帅家眷下过江南的人。

溜溜达达的刚回到镇上，就听人说八路军有一个连队要路过镇上，估计会安营扎寨一阵子。老百姓欢欣鼓舞觉得可算盼来了亲人，怎么说有正规部队在还是会更安心些。范川听了心里乐，正规？军队里全是大哥大海大奎这样的人，怎么正规？一个连也就是个游击连。

太阳下山的时候，范川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不是晒得，是被自己说出去的话打的。眼看着这群穿着灰蓝色军装，日本人嘴里的土八路，竟然迈着四四方方的行军步整齐有序的步行入城，要不是身上那身破军装加上袖标上的八路军，范川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国府的正规军。这只军队让范老板沉寂多年的军人情怀隐隐有些沸腾，就只是翻滚了两下，内心不禁波动起来的同时还要嘲讽下越来越不得民心的国府军。

正规军可不会来微山湖这种没有油水也捞不到军功的地方。

不就是几个稍微正规点的当兵的吗！老子当年跟着大帅的时候不比这威风！

一边心里有些愤愤不平，一边往面馆走，收拾收拾也该开张做生意了，不管怎么说八路军来了日子也就好过了。

“掌柜的你可回来了！看见人家那正规军了没！”
“去去去！把我的马喂了！收拾收拾开张了。”
范老板极不耐烦的把马鞭塞进小二手里，拿了抹布往后厨走去。

八路军啊……不知道那个姓杜的在国府混的还好不好……
罢了，他一个兵痞能混成什么样子。
看着这些整齐的军队，范川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当年和那个叫杜见锋的土匪兵的破事。

这么多年，镇上的三姑六婆想给范老板介绍对象的，想把闺女嫁给范老板的，加起来估计至少能有一个排，可范老板从来没接过谁的茬。小镇有三大未解之谜，前两个是英子应该如何称呼自己爹娘以及大海唱歌为什么节奏感这么强。最后一个嘛。
年轻俊郎钻石范老五为何至今不娶妻。
还能为什么，因为钻石好几年前就把自己扔泥地里了。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有人用他的金刚钻撬开了钻石，乘风破浪，一江春水向东流。钻石想让他带着自己，闪闪发光熠熠生辉，可那人烂泥糊不上墙，恐怕压根没发现自己攥在手里颠来倒去，把玩观赏的钻石闪出的光辉。
那人不傻，应该也觉得这是块宝贝，钻石打开始就怀疑，这种人，怕是山珍海味不嫌贵，就想偶尔尝尝野味。


“呸！谁他妈跟姓杜的相好……”
“掌柜的你跟谁相好？”
正在外面喂马的小二被自家掌柜吓得一惊，总觉得自己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害怕知道的太多了引火烧身。自家老板要是烧起来，估么着都不用火源，靠一身正气就能点燃十里八乡。

然而范川没理他，径自走进后厨架起大锅。算不算相好实在是自己也不清楚了，毕竟怎么看当年都是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就是想玩玩吧。
“大爷的……”
忍不住又暗暗骂了一声的范老板狠狠地甩了甩头。不至于吧范川！看见几个当兵的就想那个没良心的混蛋？能不能有点出息。

杜见锋刚刚带着自己的过命兄弟转投八路也就小半年，有马三爷做担保加上八路军领导人向来开明，自己从大头兵重头做起，勤勤恳恳也很快混上了连长。八路军没有副官一说，毛利民还跟着自己，做了警卫员。要说也委屈了这小子，这连降好几级得亏这小子不在乎。

如今带着这支大部分都是接受过国府正规训练的兵浩浩荡荡走到枣庄往济南进军也是威风洋气了一把，微山湖的人哪见过这阵仗是不！老子可算找回点当年的威风！

这边心里正美，旁边毛利民开了腔，
“旅座……”
“叫我什么？”杜见锋眼都没抬，骑在马上晃荡，心里暗骂这蠢货大爷的就是不长记性。
“连……连长！”
“有屁快放！”
“是！刚才通讯员接到上级联络，让咱们暂时在枣庄驻扎，等候下一步指示。”
“不去济南了？”杜见锋眯着眼看了看周围，这荒郊野岭的，鬼来了都瘆得慌。
“说是让咱们驻扎在镇子外面，跟镇上的民兵搭把手，帮帮他们训练训练。听说都是自发组织的，也没有个正经编制。”

毛利民其实还知道个事儿，民兵游击队武工队基本都是一个人领导的，颇有战绩。那人的名字他太熟了，可是他不能说，这也是为了能安安稳稳到地方。没错，宝宝知道，可宝宝不说。反正杜见锋自己亲眼看见也是早晚的事。

“成！就让老子带带他们这群土老帽！”杜见锋忍不住整了整武装带。

他人长得高大，在马上显得更是魁梧。军阀时期带出来的那点兵痞气到现在都还在，有些东西吧就跟血肉一样，长进身体里，怎么剔都剔不出来。

有的人也是。

不知怎么的，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小镇子，目光越过拦在中间的大片芦苇荡，杜见锋想起一个人。

这么多年了，这个人他一直记得，不敢忘也不想忘。可是那个人从来也没有铁马金戈入梦来。他是真喜欢当年那个绿帽子大帅身边那个小护卫，特别是他的眼睛，上下眼睑一碰一眨一眨的仿佛要把自己吸进去。

“川儿……老子是真喜欢你，拿至今为止老子还尿童子尿做担保。”
“旅……连长你说啥？尿啥？”
“毛利民！给老子闭上你的嘴！”
“是！”

tbc

我现在也很想跟着马原大哥炸鬼子
东京租房子真几把事儿……
买家具真几把事儿……
刚刚自己拼了一张木床一个书橱一把椅子一个衣架的人如是说